〔东凯〕病中记(下1.0)
我居然开了个下1.0……
我发誓下次绝对完了
本章是活在台词里的靳老师，老年东×老年凯，反正瞎编，不怕ooc～
勿扰真人！！！
坐在窗台上的靳禹骁觉得，他又回到了那些只知道靳棉棉不知道靳禹骁的岁月，爸爸跟小爸都还年轻，他们手牵手放风筝吃雪糕滑旱冰，玩累了他就赖在小爸怀里不起来，爸爸就会坐在旁边特别温柔地看他们闹成一团，然后挤进他们中间要两个落在额头或脸颊上的亲吻……
“爸……”靳禹骁又叫了一次。王凯依然没说话，侧头把脑袋在年轻男人的头发上蹭了蹭，表示自己在听。靳禹骁稳了稳情绪，轻快地开口：“我知道您担心爸爸，我们也很害怕，但是我们要相信医生，相信爸爸，他又不是什么很严重的病，就当在医院调养一下身体，您正好清闲几天，省得他在家天天使唤你干这干那。”靳禹骁这话讲出来，语气里居然带了几丝小时候的撒娇意味。王凯不禁笑出了声，他抬起没被箍住的另一只手揉揉掐掐儿子的脸颊，轻轻叹了口气。
“还是听医生的吧……我今天下午，情绪不太好，耽误医生工作了，你帮我……去……跟他们道个歉。我也年纪大了，对这些医疗知识又什么都不懂，不过就是进个ICU，他也不是大病，我不应该反对的。有医生天天照顾他，他说不定还能好的快一点……我相信他的，他还说九月份新生开学要带我去接新生呢……我就是有点害怕，你说他要是不在了，咱们家一下子少个人，那得多不习惯啊……都四十年了，我们也都这么大岁数了，我有心理准备的，就算……没事的没事的……”王凯开口讲话，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腔，音量越来越小，到最后更像是在自言自语，甚至有点语无伦次。靳禹骁感觉脸颊上滑下一行泪水，然后变成两行，三行……好像汇成了浅浅的溪流，他不知道，这到底是自己的眼泪，还是王凯的。
靳禹骁把湿漉漉的脸庞在王凯的肩头狠狠蹭了两下，然后拿自己高挺的鼻梁去戳王凯的锁骨，王凯觉着痒，边躲边哈哈大笑起来，他抬手揉了一把年轻人的脑袋，打趣他，“你这都多大了，还在我面前撒娇呢。”靳禹骁拿脑袋撞了一下王凯的肩膀，回答他“再大也都还是你们俩的靳棉棉啊，除非你们不要我了……”王凯收了笑意，很认真地看着越来越成熟的儿子，声音里添了几丝骄傲，“是，永远都是我们的靳棉棉。你是你爸最大的骄傲，更是我的！”
靳禹骁转了个方向，坐到王凯的侧面去，即将落幕的夕阳带着最后一缕霞光铺在他的脸上，像世间最温暖的烛光。大概是今天的谈话气氛太好，他突然很想问一问，这几年在他心里越来越强烈的问题。他很小心地开口：“小爸，我是不是从来没问过你，过去的时候，就是那个时候，你懂的……呃……不能这么问，就是，您一直都这么喜欢我吗？您有没有一段时间，有没有……有没有……”
有没有恨过我呢？有没有特别遗憾您只有我却没有自己真正的小狮子呢？靳禹骁挠头，他突然发现他根本问不出口，他怕小爸伤心。其实他从来不怀疑王凯有多爱他，他甚至觉得这种爱超过了他亲爸，超过了他所有的亲人，或者带着对没有给他一个健康正常的成长环境的内疚，或者带着对自己不可能有孩子的遗憾……从前可能他还没有清楚地对这件事情有一个认知，可是这几年，在他有了女儿之后，他开始越来越多地思考这个问题，谁不想有一个流着自己骨血的孩子，看着他一点一点长大，看着他越来越像自己，这种感觉太奇妙了……靳禹骁有点尴尬，可他小心翼翼抬起头对上王凯的眼睛的时候，他知道小爸懂他在问什么，他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很久远很深沉的回忆，他仿佛漂浮在另一个年代里听着王凯开口回答他。
“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等着他跟我说分手。真的，怎么可能走的下去呢，根本就不会有未来的。我在最难过，舆论压力最大，感觉自己要撑不住了的时候，我也想过，要是没有你多好，没有你，大概我们的路就会好走一点。人的感情很复杂的，我觉得那段时间我就要恨你了，可我见到你的时候，你永远都会隔着好远就扑到我怀里，我让你笑一个你就笑，我让你亲我一下你就亲，我被沙子迷了眼睛你还特别担心地帮我吹。你那么乖那么喜欢我，我都不舍得不喜欢你……”王凯声音不大，但是一句一句却像擂鼓一样打进靳禹骁心里。他好像突然想起一些往事，一些他没有跟王凯聊过的往事。他把身子贴近王凯，把头埋进王凯的膝盖里，像回归婴儿在母体的姿势一样，寻找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
“我记得我八岁的时候，您去学校给我开家长会，第二天上学就有同学来问我，靳禹骁昨天来开家长会的那个人说他是你爸爸，你不是有一个爸爸吗？你怎么有两个爸爸呢？你妈妈呢？你是不是没有妈妈？好多好多问题……我告诉他们我就是有两个爸爸，可是我也有妈妈，我过生日的时候我妈妈还送了新衣服给我。可是他们都不信，我就哭的特别伤心。我放学回家跟我爸说这个事，我记得特别清楚，我爸当时跟我说，我有两个爸爸，他们跟我住在一起。我也有妈妈，只是她住在别的地方。小朋友不相信我，因为他们都只有一个爸爸一个妈妈，我是世界上最漂亮最听话的小孩子，所以我比他们多了一个爸爸来爱我。我那个时候觉得我肯定是天使，小爸是上帝送给我的圣诞礼物。我得乖，得对小爸好，不然小爸可能就飞走了，就去爱别人家的小朋友了……”
“我婚礼前一天，跟婚前恐惧症似的，一点也睡不着，就去找我爸抽烟，我看见他坐在床边看你，特别温柔，其实我爸特别遗憾你俩没能有一个婚礼……我那天问他，有没有在哪个瞬间后悔过，走了这么难的一条路。他特别坚定地告诉我从来没有，有过伤心有过绝望甚至一次一次想放弃，可从来都没有后悔过，他每天的愿望都是第二天还能跟你在一起，你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要像偷来的一样过，这样就可以特别珍惜……我爸说，他这辈子最骄傲的两件事，一件是当时没有放开您，另一件就是他和您一起培养了我……我觉得第二件肯定最骄傲，我这么优秀又这么帅，绝对继承了你们俩所有的优点～”
靳禹骁叽里呱啦不停地在说话，语调越来越飞扬，夸自己的时候那种洋洋得意的小骄矜像极了当年的靳东。王凯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眼睛。那么好看的眼睛，深沉如寒潭，盛满了春花秋月和星辰大海，看一眼就可以溺进去，无边地沉沦。
他想起当年第一次见靳东，第一次和他四目相对，那个眼神他一辈子难忘。
他那个时候，脑子里只有很矫情的一句话，但是再没有另一句话可以比这句话更适合了。
让我沉醉吧，我心甘情愿，我甘之如饴。天暗下来，你就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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