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凯]病中记(上)
写在前面：
老年东×老年凯设定
灵感来源于我的爷爷，但对于专业医学知识我也就真的一知半解，所以一定会出现bug大家不要计较
胡编乱造，锅是我的
字数太多，慢慢发……别打我
靳东住院了。
这本来是件挺正常的事情，谁家老人到了这把年纪不是动不动就往医院跑。可放在靳东家，这可是大事。靳先生今年八十有二，但身子骨依然刚建硬朗。演员这一行，年轻时候拍戏大多都不注意，饮食不规律，睡眠没保障，为了拍戏上山下海什么样的地方都去过，有时候吊个威亚在天上一挂就是半天，身上受点伤再正常不过。大部分演员到老来也就都会有这样那样的病痛，可靳东几乎都没有。也不知道该说这人体质太好还是运气太好，他当年拍戏也受过各种伤，扭过脖子瘸过腿，身边人还一直担心他没时间养伤好不利索，到老了再落下毛病，可他这些毛病到老来却再没犯过。靳东这些年早就转了幕后，还被中戏返聘回学校做客座教授，闲暇时间指导指导话剧，带带学生，做做投资，还曾经尝试着当了一回导演，拍了一部叫好又叫座的高品质电影。但他戏痴的态度一点没改，虽说年纪大了，看到好的本子，戏瘾上来了，照样兴高采烈跑去拍戏，谁劝也没用。文工团一向体谅这些国宝级老演员，每年会定期让八十以上的演员或者家属去医院住一个疗程，14天左右，好好检查一下身体各项指标，算作短期疗养。本来别人疗养都是想法设法去郊区空气好环境好又安静的专门老年人疗养中心，但靳东从来不去，每次疗养都要扎在家门口的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家里人都不愿意，可他总是有一大套说辞。他严肃地跟儿子儿媳说，附院离孙女的幼儿园近啊，我可以帮你们去接孩子，现在的幼儿园管理这么严，不签字不让接啊，你们又工作这么忙，难道要让我们家宝宝在幼儿园门口等你们啊。看儿子还要坚持，他就再转过头看王凯，就住附院挺好的，出门两边多热闹啊，我要是觉得闷了还能去逛街，你不是最喜欢吃那家热干面了，说是全北京最正宗的，那家人多你又不愿意排队，这样我给你排，你就天天都能吃了。靳东每次说这个，王凯都觉得特别幸福，他们俩风风雨雨几十年走过来，爱情全都揉碎了煮化了丢进柴米油盐的普通生活里，却发酵的更加浓厚。王凯可不舍得靳东住到自己不喜欢的地方。他在这方面和靳东反差极大，王凯体质一向不算太好，年轻的时候就怕冷怕热，瘦的像跟竿，让靳东辛辛苦苦养了这么多年，还是没长几斤肉。到老了大病没有，可一到换季就要发烧感冒，然后就得进医院。他用自身经历证明，医院不是个让人有什么食欲的地方，他家靳先生又没病，想住哪住哪。王凯这双到老依然好看的不得了的大眼睛一瞪，全家人都没脾气了。
但是这次是王凯要求靳东住到专门疗养院去的。其实本来不是大病，就是夏天天热，暑气也重，被冷风扑了冻着了。靳东本就不贪凉，又为了防止王凯感冒，家里一般都是开窗通风，如果有客人拜访或者实在热了开空调，温度也是永远恒定28度。那天王凯去电视台做一期针对老演员的怀旧采访节目，靳东自己在家闲着没事了，就想着回学校去看看他的学生们毕业大戏的排练情况。六月末的南锣也算是旅游胜地，小小的胡同里人挤人，好不容易穿过游客人潮进到学校，又在排练厅扑了个空。他饶了大半个校园把窝在办公室讨论剧情的学生找到的时候，短袖T恤已经湿了大半。可年轻人到底火气旺，又贪凉，靳东一进办公室就被17度的室温兜头浇下来，激的他后退了几步，凉意立刻渗进骨头里，当晚就直接感冒了。
本来以为就是普通感冒，吃两天药就好了，可靳东从第二天晚上开始发烧，晚上吃退烧药温度就降下去，转过天早上就又烧起来，反复两天每次都烧到38度5左右，吓得王凯几个晚上没睡好，逼着靳东去医院。靳先生刚开始还想着耍个赖再去附院住，可王凯这次直接带头反对，铁了心让他去郊区疗养院。王凯给的理由是，夏天天热，靳东这次感冒又是着凉引起的，疗养院安静，又有挺大的人工湖，温度没那么高，住附院人太多，又热，要不就住的难受，要不就可能继续着凉。这个理由合情合理，靳东也不好反对，加上儿子儿媳也干脆地跟王凯统一战线，他只能少数服从多数，搬进了疗养院调养身体。
可病来如山倒的古话自古有道理，本来以为两三天就能出院的靳先生，在医院一住就是二十天。他的肺部造影显示有一个小小的阴影，很小，医生会诊之后说没有任何问题，是肺部积液，禁水利尿导出来就好。但是老年人的器官毕竟有所衰竭，靳东的红细胞这几年又偏低，造血功能有所下降。所以医生建议先卧床修养几天，等到烧退下来，再慢慢导出积液。这是多方专家会诊讨论的结果，其他人自然点头同意。利尿不是什么大问题，打两针插个导尿管的事，但禁水这俩字，让靳东非常不高兴。靳先生平常就愿意喝点汤汤水水，又有个甘心为他费心费力费时熬煮的爱人。王凯这些年，厨艺基本没什么精进，依旧停留在著名的靳式番茄炒蛋那个水平。可他花了很长时间去学煲汤跟煮水，猪肺汤补气，牛尾汤补肾，鸽子汤促进伤口愈合，党参乌鸡汤猪骨汤补钙防止骨质疏松……各种汤在王凯手里经过几十年的打磨几乎手到擒来。这些年他又学会了煮糖水，靳东年轻的时候一点不嗜甜，到老来却钟爱跟孙女抢零食吃，山东老家的蜜三刀，甜的腻牙的东西一次恨不得吃半盒。老年人吃多了甜食终归不好，王凯就学着去煮糖水。糖水是南方人的吃食，靳东原先也没怎么尝过。王凯换着花样煮给他喝，春天的山药芋头，夏天的马蹄薏米，秋天的百合桂花，冬天的板栗紫薯，食材本身就带有甜味，又健康有营养，王凯最喜欢每次糖水一端出来看着靳东跟孙女两个人瞪着两双一样的大眼睛巴巴地盯着他手里汤煲的样子，一人送一个吻，连空气都是甜蜜蜜的。所以这次一旦给靳东禁了水，他就基本与这些东西无缘了。一天两天还好，这医生的禁令一下就是一周，一周之内除了有限的水他什么都喝不了。靳先生开始闹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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